32岁女老板因身体不适，婉拒情人过夜，男子登门问罪：今天就要你

孙秀开了一家饭店，这两年同行死伤无数，她的生意仍然坚挺。这不能不说是李大凡的作用，作为一家工厂的后勤主任，他有很多办法支持她的生意。当然，成年人世界没人无缘无故的爱与恨，孙秀要回报给他的，当然也只有自己。

32岁的孙秀身材火辣，长相漂亮，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有内容，看似不经意地一瞥，就能让人沉醉其中。当初，李大凡也正是因为被她看了一眼，便被深深地吸引了。

这天，李大凡应酬喝多了，酒散后给孙秀打了电话，说自己马上去她家。按照过去的惯例，孙秀接了电话后应该是满心欢喜，连连答应，等到他到了后，红酒已经备好，床单被褥也会换上干净的，但这次，孙秀出人意料地回道：“孙哥，不好意思，今天还是算了吧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孙秀支吾了几秒，“我身子不舒服。”

李大凡明显感到了异样，她应该是不想见到自己吧，这样一来，他就有些恼火了，如果不是自己，她的饭店能开到今天吗？可是又转念一想，她是个精明的女人，说出这样的话，难道是因为找到了比自己更粗的大腿？

“我今天就要定你了！”他拦了辆出租车，去了孙秀的家。他倒要看看，到底是谁在跟自己抢女人。车子一晃，他竟然睡着了，在司机的催促中他迷迷糊糊地醒来，一看，到了。

他踉踉跄跄地到了孙秀的家门口，敲了敲门，没人应，于是掏出钥匙打开门。这钥匙是孙秀给的，两人在这里过夜，比去这宾馆安全。进了屋后，四下里看看，没人，她应该是出去了吧，这时酒劲上来了，他脱下鞋子便倒在了床上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，掏出手机，却不是自己的手机响，于是四处寻找，最终在地上摸索到一部手机，接通后“喂”了一声，那边似乎没想到是个男人的声音，顺手就挂掉了。

李大凡呆愣了两秒，突然感觉握手机的手粘糊糊的，于是打开床头灯一看，满手通红，嗅了嗅，满是血腥气。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猛一低头，只见床下靠近窗口的这边，赫然倒着一个人，他用脚踢了踢，但对方毫无动静，突然之间，他醒悟过来，一蹦三尺高……

情人于卧榻边死去

程文远带人来到佳豪府邸12幢2322室。这是一个挂着高档小区的名号，但实际上管理极为松散的小区。一进去，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，一个看似宿醉的男子则在客厅的沙发上战战兢兢地坐着。

见了程文远他们过来，先期到达的派出所民警过来汇报情况。凌晨3点10分，他们接到报警，一个自称是李大凡的男子说在家里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。他们过来后，发现这位李大凡并不是这个家的人，死去的女性孙秀才是女主人，一问，二人是情人关系，他是来过夜的，但因为没找到人，加上酒喝多了，竟睡在了尸体旁。直到3点被一个电话吵醒，才发现了尸体。

民警初步查看过女尸，确实是被割喉而死，为了不影响法医取证，保证了原先的状态。

程文远看了一眼田蓉，后者会意地点点头，提着检测箱进了卧室。程文远跟着走了进去。卧室的空间不大，在床和窗之间有一个过道，死者就倒在其中。死者身穿睡衣，因为血的洇染，已呈黑褐色。这么大的出血量，伤口应该比较大。程文远没有打扰田蓉验尸，回到了客厅，坐在了李大凡对面。

李大凡两眼惊恐地看着他，连声说：“警官，不是我杀的，你相信我！”

程文远没回答他，看了看从他身上搜出的身份证，随口说：“你跟死者是情人关系？”

李大凡点点头，说：“我喝了酒，想到她这里来过夜，进来后没找到人，于是就睡着了，结果被电话吵醒了。迷迷糊糊的，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响，于是就在地上摸到了一个手机，接来一听，对方却挂了。然后我感觉手上粘糊糊的，就开了床前灯，然后就发现她死了。警官，我真不是凶手啊！”

程文远拿起死者的手机，在里面找到了最后一个电话，确实是2点58分打来的，是一个标注为张少的手机号。他将手机交给了技术人员，让他们去查查号主。随后，他又问：“你怎么进来的？有钥匙？”

“嗯对，她给的。”

“进来后，就没发现异常吗？”

“喝多了，转了一圈没找到她，以为她有事去了，就躺下睡了。”

程文远打量了一下他，五十开外的年龄，五短身材，地中海，相貌实在不扬。看来，他们能在一起，应该是有某种利益关系的吧。

在进一步的询问中，程文远破解了自己的疑问，他们确实是有利益关系的。孙秀的饭店是李大凡所在的那家企业的接待定点位置。同时，他也得知了，在李大凡给孙秀打电话时，孙秀意外地拒绝了他。按李大凡的推测，是有比他更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了。

那这个人是谁？孙秀又是怎么死的？

过了一会儿，田蓉一边摘掉沾血的手套，一边走过来汇报。死者被利器割喉而死，伤口长达12厘米，深3厘米。从切入口分析，凶手是自右向左划开咽喉的，从床的方位来看，死者的头应该是靠墙这边。凶手走进来，提刀行凶，死者在痛苦挣扎中摔下了床。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10点到11点之间。

李大凡进屋的时间是10点50分，所以，他进来的时候，凶手应该是刚刚行完凶。结合现场调查，孙秀的金银首饰并没丢失，所以可以断定，凶手从外面进来，其目的就是为了杀她。

遁着这个推断，警方查了门窗，并无暴力进入的痕迹。凶手难道是拿着钥匙开门的？

我们能有什么关系

调查监控时，再次体现了小区管理上的松散，偌大小区，竟只有十几个监控还有用，12幢门前的监控就是坏了的其中之一。技术人员只能将有用的监控录像全都提取出来，看能否找到有用的。

好在查清最后一个给孙秀打来电话的那个“张少“并不难。张福山，一个连锁酒店的富二代，四十多岁了，没心接管家业，却一直在寻花问柳的征程中奋进。要见到他并不容易，最后还是警方先查到他的活动路线，在半路上堵住了他。

“你们警察到底想干什么？别人怕你们，我可不怕。”张福山看了一眼程文远的证件，极不耐烦地说。

“孙秀死了，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

张福山愣了愣，不满地嚷道：“一个女人死了找我干什么？我认识的那么多女人，难道每一个死了都得找我？”

不过，话虽如此，看到程文远寸步不让的样子，他还是认输了。

“我跟孙秀嘛，还能有什么关系？男女关系嘛。她看我有钱，我看她身材好，就这么简单的事。至于说她死了，我虽然觉得有点可惜，但可惜过后也没觉得有什么，女人嘛，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。”

张福山显然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，三句话不离本心，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开心的一种玩具，他会对玩具好奇，但不会对玩具动感情，连恨也不会有。

他和孙秀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认识的。孙秀看到了他的车后，就主动加了微信，之后，就更是主动地联系。张福山久经花场，哪会不知道她的意思，于是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她。对他来说，他并不在意在女人身上花钱，当然，要看女人的价值有多少。而这价值，是以他的眼光为准的。在他眼里，孙秀仅值十万。十万花掉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踢走她。

程文远对他的这种三观也深感无奈，最后问：“案发当晚，三点了，为什么还会给她打电话？”

“哦，当时我正和朋友在夜总会喝酒跳舞，突然就想到了孙秀，于是给她打了电话，哪知道电话响了半天，却是个男人接的，我就挂了电话。”张福山很诚恳地说，“你们放心，我绝对不会杀人的。美好人生还没享受够，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的。”

程文远派人去了夜总会调查，果然，案发当时，张福山正在跟几个朋友玩乐。

李大凡显然不是凶手，张福山也不大可能是，那么，还有什么人没出现在警方的视野里呢？

能够拿到孙秀钥匙的，毫无疑问是她身边的人。调查后得知，孙秀于三年前离婚，儿子跟着前夫。前夫的名字叫赵明，得知孙秀遇害，他显得很淡然，说：“警官，我跟她离婚三年了，再没来往过，我虽然有一段时间特别恨她，但时间一过，恨也就淡化了。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毁了自己的一切。”

离婚后的第二年，赵明又结婚了，目前看来这段婚姻还算稳定。理论上，赵明确实没有杀害孙秀的可能，而且调查证实了，案发当时他正在家里。就在程文远正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，赵明突然问了一声：“对了，请问，凶手是破门而入的还是用钥匙进门的？”

程文远一愣，反问道：“怎么说？”

“当年，我就是在睡觉时，她的情夫喝多了，以为家中没人，用钥匙开了门。”

赵明说这话的用意显然是在暗示警方，孙秀有把自家钥匙给情人的习惯，联系到李大凡也是掏钥匙开门的，程文远感觉这很可能是一条突破口。

又一个情人

导致孙秀离婚的情人断然否认跟她还有来往，在调查后，警方确认了这一点。当初因为跟孙秀的关系被赵明发现后，赵明大闹他的单位，让他身败名裂，从此与孙秀再无瓜葛。不过，从他的口中得知，当初除了他之外，孙秀至少还有两个情人。

根据他提供的线索，程文远又找到了那两个人，二人虽然承认与孙秀有过关系，其中一个甚至在一年前还有来往，但都已经分开了。又从两人口中，得知了李大凡与孙秀的关系，不过，这是警方已经掌握的情况了。

李大凡这些天请假在家，妻儿嫌他丢人，已经搬出去住了。他神情沮丧地接受了程文远的询问。

“警官，我现在也已经是身败名裂了，你们还想怎样？”

程文远说：“你至少还能埋怨，孙秀想埋怨也不可能了。”

李大凡低下头来。程文远问道：“除了你和那个案发当晚打来电话的那个男人之外，你知道孙秀还另有情人吗？”

“我不清楚，我跟她并不是整天腻歪在一起，在需要的时候约一下而已。”

他没必要撒谎。但程文远总觉得，除了李大凡、张福山，孙秀应该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情人。

孙秀的饭店挺高档，开在一个十字路口，因为门前就是停车场，生意很不错。让程文远有些意外的是，孙秀虽然遇害了，但酒店还在照常营业。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迎上前来询问，程文远亮出证件，服务员微微一愣，随后带他们去了经理室。

经理叫王留，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，高高的个子，很帅气。王留给他们倒上茶后，说：“警官，有什么问题只管问，我绝对不会隐瞒。”

程文远开门见山，问：“老板被害，店里还在照常营业，你们向谁负责？”

“哦，秀姐生前已经把饭店转让给我了。”

程文远有些吃惊，问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王留拿出一份复印件，这是一份产权转让合同，上面写着孙秀将本饭店无偿转让给王留，下面是双方的签字画押。程文远不得不多看了他几眼，酒店是孙秀的心血所在，可以说，她不惜以自己为代价接触的那些情人，都是为了这个酒店的发展，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送给王留？

“你跟她是什么关系？”

王留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秀姐对我很照顾。”

王留是前年应聘进来的，一开始是做前台，后来被孙秀调去办公室，之后，二人便有了关系。虽然王留对孙秀的私生活有所了解，但也很体谅她一个女人的不易，在背后一直默默关心着她。她出事前的几天，像是有预感似的，不顾他的拒绝，硬是签了这份转让书。几天后，她就遇害了，他虽然心中悲伤，但为了完成她的心愿，没有停业，而是继续开着。

虽然王留的话里话外，都将自己描绘成一个真心爱着孙秀的痴情人，但程文远却从他的话里面找出了破绽。从李大凡和张福山口中都没听过她遇害前有所预感，也就是说，只是从他一个人口中得知她有所预感，但预感又怎能当真，因为预感而将自己打拼多年的饭店交给一个无亲无故的人，这未免也太荒唐了。

程文远跟他要了转让书的正本以及孙秀过往的十几个签名，然后交给技术人员比对笔迹。很快，比对结果出来了，虽然转让书的签名很像孙秀亲笔，但在两个固定的细节上与她的笔迹有所区别，签名是假的，也就是说，这笔转让书是假的，因此也可以推断出，王留曾花了很多时间假冒孙秀的笔迹。

一个合情合理的推理出现了：王留与孙秀确实是情人关系，但王留之所以留在她身边，为的是谋夺饭店。只不过，孙秀精明，自然不会让他得逞。于是他生出了杀机，案发当夜，他用孙秀给的钥匙进了她的房间，趁着孙秀还在睡梦中杀害了她，随后从容出门。

荒唐可笑的动机

王留被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。他面色如土，知道自己造假转让书被识破了，开口便说：“我承认，转让书是我假冒的，但我没杀人。”

之前王留的话七分假三分真。他确实是去年入职酒店的，只不过入职后，见到风姿绰约的老板孙秀后，动了少奋斗二十年的念头。孙秀自然明白他的想法，但也并不拒绝，还将他提到了办公室来，升职高薪，不过也仅是如此了。王留得知她的私生活后，自知目标难达到，正沮丧时，突然听说她死了，于是异想天开地伪造了转让书。

孙秀的顺位继承人是子女和父母，不过这几天他们都没想到这事，而酒店里的员工只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，虽然觉得奇怪，但也没往别处想，这几天他见风平浪静的，以为自己得逞了，哪知道警方却不是很好骗的。

目前看来，王留的嫌疑是最大的，而且，他虽然说案发当时自己正在家里睡觉，但没人为他作证。不过，王留在口供上签字的时候，程文远突然发现，很可能王留真的并不是凶手，因为他是左撇子。

田蓉听说王留是左撇子后，立即断言他不是真凶。田蓉记得很清楚，孙秀脖子上的伤口是自左到右的。她和技术人员已经现场还原过，死者是头朝墙这边睡的，而左撇子造成的伤口应该是自右到左。那会不会是王留故意用右手作案的呢？田蓉摇头说不可能，一来，造成的伤口有别，二来，从心理上来说，杀人这种事当然是用自己最顺的那只手。

如果不是王留，那会是谁呢？孙秀的死，对谁更有利？一时间，警方陷入了困境。程文远仔细思索，是否在哪里漏掉了什么线索？

随着调查的深入，警方意外发现，原来王留有个女朋友，也在酒店当服务员，就是那次他们去饭店时，将他们带到王留面前的那个服务员。她叫陈美琪，半年前入职，初来乍到时被老员工欺负，是王留帮助了她。可能是因为担心孙秀知道的原因，二人的关系在酒店里是保密的，但事实上，他们其实已经租了房子同居了。

这样一来，关于王留不是凶手的推论就可以破解了，因为他有陈美琪作为帮手。有了这种推理，技术人员查找监控时就是有的放矢了，在他们的努力下，先是从陈美琪和王留租住的那个小区里提取了监控录像，确认了二人在案发当晚是夜里11点回去的。同时，在孙秀所在小区门口商店里的小区里，提取到了当夜10点，二人一起开车路过的身影。透过小区残缺不全的监控录像，又找到了这辆车的踪影，虽然没法确定车当时停在哪里，但分析后可以得知，应该就停在11幢和12幢之间。10点20分，车子离开佳豪府邸。

时间对上了。

程文远立即提审了陈美琪。虽然一开始她尽力称自己没杀人，但在警方强大的攻势和证据面前，她突然失声大哭，说：“不关我的事，一切都是王留策划的。”

王留想跟孙秀结婚，以便少奋斗二十年，但后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可是同样爱慕虚荣的陈美琪委身于他后，没怪他想法荒唐，反而怪罪孙秀没人情味。不久前，陈美琪怀孕了，王留希望留下这个孩子，所以希望孙秀去死，这样自己就可以得了她的财产。因为他是左撇子，作案容易被警方看破，所以求到陈美琪。陈美琪一开始害怕，但王留说警方不会怀疑到她的，就算怀疑到了，她是孕妇，也可以免死。

案发当天，孙秀身体不适，早早就从饭店回家休息了。二人开车来到佳豪府邸，王留知道这小区监控坏了很多，并没有刻意隐瞒。随后，陈美琪拿了孙秀给的钥匙开门，杀了正在熟睡的孙秀，之后下楼，回家。

有了她的口供，王留也只能招了。

案子虽然靠破了，但程文远心里却有种怪怪的感觉，年轻人想要少奋斗二十年，这梦想虽然美妙，可是实施起来却很可笑、很可怕了。他无法理解，两个年轻人这么果断地实施了一场谋杀，却没想到他们的动机是多么可笑荒唐，但凡冷静下来想想，也不至于这么天真。可是，在他所经历的案子中，这种罪犯偏偏又占了多数。

本文为推理集中营原创小说《贪婪者死于贪婪》系列之第45个故事《情人》，禁止转载，抄袭必究。